「汪教授分享」带你深入了解抑郁症

我有一个朋友大约六七年前患有抑郁症。他情绪低落，无法获得石油和盐。他成了一具骷髅。最后，他不得不离开学校。全家人去上海陪他住院，靠输液维持生活。我听到他康复后自己说了些什么。

几天前，我在微信上与这位朋友聊天。他说他的病复发了。

我问情况如何。

他说，一旦工作压力很大，他就会复发。

我从他提到的紧张的工作经历中知道。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他前后工作不到半个月。然后他被父母拖回了家乡。他的父母担心他在外面工作会受苦。他们希望他留在他们前面。老实说，我真的无法理解我的内心。就像所有其他普通应届毕业生一样，当一个男孩进入社会找工作时，难道不能独自走过这条基本的人生轨迹吗？是他的父母太溺爱他，还是他比公众更软弱？

他接着说，他现在每天都要服用精神药物，他必须终生服用，每隔一段时间他必须回上海复查。

这让我更加困惑。抑郁症需要终生服药吗？我的朋友现在几岁了？在接下来的几十年里，我将每天吃药。肝脏的负担有多重？

青岛海洋大学，樱花盛开的季节。

在这样一个高压的社会里，我相信大多数人或多或少会遇到一些困难，在严重的情况下，他们会感到绝望和无能为力。如今，很多人每天都在互联网上谈论“抑郁症”这个词。他们中的一些人想引起注意，一些人对放大他们的情绪很敏感，还有一些人真的病了。然而，就一般公众而言，在你自杀之前，你应该被视为自命不凡。

以前关于抑郁症的零碎知识大多来自媒体报道，人们的理解是，抑郁症是一种心理疾病，可能导致心情不好的人自杀。在过去的几天里，我读了一些适合非专业人士的抑郁症相关书籍。虽然它们简单易懂，但也足以推翻我过去对抑郁症的肤浅理解。现在我想学习和销售。我希望你能提高对抑郁症的理解。

在我阐述抑郁症的本质之前，我想介绍一种存在于人脑中的化学物质-神经递质。

人脑中有数万亿个脑细胞（神经元），每两个神经元之间就有一个间隙。当人脑传输信息时，前一个脑细胞的神经末梢将释放一种化学物质，这种物质将携带信息并通过间隙依次传输信息。这种化学物质被称为神经递质。

20世纪中叶，由于科学的进步和发展，抑郁症的研究取得了前所未有的进展。当时，研究人员收集并解剖了一些抑郁症自杀者的大脑样本。通过显微镜，他们观察到大脑中三种神经递质的浓度：血清素、去甲肾上腺素和多巴胺低于正常人。这三种神经递质的功能并不相同。其中，血清素负责情绪、欲望和意志；去甲肾上腺素提供生命能量；多巴胺可以传递快乐。如果这三种神经递质失去平衡，神经元接收的信号减弱或不稳定，人体会出现失眠、焦虑、强迫、抑郁、恐惧、兴奋、无欲等症状，并会导致相关的脑部疾病和精神疾病。

一般来说，抑郁症可分为单相抑郁症和双相抑郁症。

单相抑郁症是典型的纯抑郁症。当只有一种神经递质出现问题时，症状称为单相。

双相情感障碍（以下简称双相抑郁）的具体症状极为不同，因为当两种或多种神经递质的不同浓度同时出现时，具体情况将不同。现在，西医通常将双相抑郁症分为I型和II型。I型是典型的双相情感障碍，表现为过度兴奋和躁狂。II型为非典型双相，即软双相，其特征为严重抑郁，而躁狂症状不明显。双相情感障碍患者将在I型躁狂状态和II型严重抑郁状态之间切换。

抑郁症不仅是一种简单的心理疾病，也是一种功能性疾病。如果治疗不及时，还会导致患者大脑海马区的器质性损伤，体积减少，这是不可逆的。没有办法治愈它们。

《财新传媒》现任编委、《财新中国改革》杂志执行主编张进在抑郁症康复后写了一系列关于抑郁症的文章，“我一直认为‘抑郁症’这个名字是不科学的，而‘抑郁症’是对精神状态的描述和一个心理学名称。许多人认为抑郁症是一种心理疾病。包括一些患者在内，他们宁愿接受这种判断，而不去看医生，幻想改变环境和适应，疾病会更好。”。张瑾认为，将抑郁症称为“脑功能障碍”更为合理。

我的抑郁朋友告诉我，他的诊断的最终结果是双相情感障碍与精神分裂症有关。事实上，我对他的医生的结论有点怀疑。原因如下：

在双相情感障碍发作之前，大多数患者表现为单相抑郁症，许多患者有躁狂或低躁狂发作的经历。许多患者在多年后追踪病史时，只会模糊地想到自己或有轻躁症的症状。还有大约五分之一的躁郁症患者从躁狂开始，大多数医生会将其误诊为精神分裂症。我的朋友七年前被诊断为单相抑郁症，服药后恢复正常。然而，七年后复发被诊断为精神分裂症。如果我的怀疑是对的，七年前医生给的药不太正确。

华友医院主治医生说：“抑郁症、双相情感障碍和精神分裂症患者在社会沟通、社会适应和社会功能方面有不同的表现。抑郁症患者更接近正常人。当你与他们沟通时，你可以感觉到他们非常接近正常人，思维清晰，有很高的疼痛体验；双相情感疾病患者有一些表现，如：脱离主流，一些精神症状与之混合；精神分裂症患者基本上没有正常的思想，他们的情绪表达非常糟糕，他们完全脱离了正常人群。如果我们绘制一个精神疾病谱系，那么抑郁症在最左边，精神分裂症在最右边，双相情感障碍在在中间。从左到右，他们越来越脱离社会。“

诚然，我的朋友有时会心不在焉，但我认识他这么多年了，他很有逻辑，有想法和计划，从来没有离开过人群。他们也有长期的亲密朋友和长期的工作能力。

来自欧洲和美国国家的统计数据显示，双相情感障碍患者平均需要8年才能确诊。69%的双相情感障碍患者被误诊为单相抑郁、焦虑、精神分裂症、人格障碍和物质依赖。

这并不是说我不相信他的医生的专业精神，也不是说我在读了一点基础知识后开始假装理解。只是每个医生都有不同的经验。找更多的医生，从不同的角度询问更多的医生是无害的。

与其他疾病相比，抑郁症的诊断更加困难。因为除了抑郁症的外在行为表现外，抑郁症的内在原因是它发生在大脑中，难以控制。

人类大脑中有1000亿个脑细胞，宇宙中有100亿颗恒星。然而，目前对人脑的理解远远低于对宇宙的理解。目前，科学和技术还不够发达，没有任何仪器可以直接检测神经递质的浓度是否正常。它只能依靠医生的询问来收集信息并给出诊断结果。这种诊断具有很强的主观性，对医生的临床经验和直觉有很高的要求。

然而，现实中可以提供的专业咨询并不理想：中国只有2.08万名精神科医生，缺口为40万人，社区防控基本空白。社会支持不足，政府投资不足，国民对抑郁症的认识不足。2011年10月，在上海举行的第一届抗抑郁药物论坛上，发布了一个非常悲观的数据：地级以上非专科医院对抑郁症的认识率低于20%，抑郁症的误诊率高达50%；即使在上海，综合医院的医生对抑郁症的识别率也只有21%，换句话说，将近80%的抑郁症被误诊或漏诊。

另一方面，由于社会竞争的巨大压力和快速的生活节奏，近年来人口中抑郁症的发病率增加了10%。病人太多，医生太少。专业医院医生分配给患者的时间只有5到10分钟。因此，我想给那些怀疑自己有抑郁症需要看医生的朋友一个建议：因为看医生的时间很短，我们必须关注重点，描述疾病。我们不应该喋喋不休地谈论细节，隐藏真相，夸大奇怪的话来误导医生。

最后，我强调抑郁症必须得到治疗！必须治疗！必须治疗！我会把重要的话讲三遍。尽管统计数据显示，三分之一未接受治疗的抑郁症患者可以自行痊愈。但在他死后的路上，复发的可能性也很高。而且每次复发，随后治愈的概率都会小一些。另外三分之一的人会患上慢性抑郁症，生活会变得越来越黑暗。最后三分之一，自杀是他们的最终选择。许多患者的亲属和朋友认为抑郁症只是一个心理问题，只要他们说话，他们就可以“走出去”。这是对科学的无知和对他人的不负责任。抑郁症是一种常见病。如果您对自己的精神状态有任何疑问，请就医！

目前，抗抑郁药已发展到第四代，分为八类。我只知道其中五个。

SSRIs：

最常用的一种，其作用机制是：在大脑刺激5-羟色胺的产生后，神经元将从角空间恢复5-羟胺。SSRIs系列药物的作用是有效抑制神经元恢复5-羟色胺，从而维持其浓度。也就是说，SSRI不会刺激大脑产生血清素，但会减少其消耗，从而维持大脑中血清素的平衡。SSRIs系统中有6种药物，其中百忧解（氟西汀）最为著名。

20世纪80年代初，百忧解在美国诞生，被誉为世界药物发展史上的里程碑。根据当时美国报纸的报道，许多原本胆小害羞的患者在服药后完全不同，这增加了他们的自信心，并积极参与社会活动。

Ne系列：

它主要作用于去甲肾上腺素以提高患者的活力，常用的是瑞波西汀。

DA系列：

它主要作用于多巴胺，以提高患者的快感和驱除恐惧。安非他酮常用。

SNRI系列：

双重作用于血清素和去甲肾上腺素，如文拉法辛。

Nassa系列：

双作用于去甲肾上腺素和特异性血清素，如米氮平。

在为抑郁症患者服药时，我们必须坚信“充分治疗”。因为任何一种抗抑郁药至少需要4到6周才能生效，有些甚至需要6到8周。服药几天后，许多患者感到失望，停止服药。一些患者坚持服药一段时间，但没有出现积极作用，但副作用首先出现。他看不到未来，也无法忍受副作用带来的痛苦，所以他中途放弃了服药。只要药物有症状，并且坚持治疗过程，即使是严重的抑郁症也可以在瞬间得到改善。

对于患者，他们应该配合服药。但对于医生来说，有必要考虑如何选择药物。选择合适的抗抑郁药的关键是要理解抑郁症是一种特征性疾病。抑郁症的临床表现具有多种多样性。不同的药物有不同的特点；当同一种药物用于不同的患者时，反应会不同。临床医生在选择药物时，不仅要掌握某种药物的性质，还要合理评价其对患者的影响。在各种药物出现之前，没有人说哪种药物更好。关键是观察药物对患者的疗效、耐受性和安全性。这是对医生临床经验和用药感觉的测试。

张进先生为此提出了“治疗窗口”的概念。他认为，如果一种复杂的精神疾病伴有多种症状，并且患者的个人情况复杂，治疗的时间和空间将受到限制。这种治疗时空可以与窗口进行比较。单一疾病的治疗窗口很大，任何治疗都可以有效；每次病情复杂时，治疗窗口就会缩小；当复杂性达到一定程度时，有限的窗口将被水平和垂直的木条覆盖，并随时发生变化。精神科医生和精神科医生的区别在于他是否能抓住这个短暂的机会，把药物放进窗口。首先，他应该能够准确地识别各种症状的真实特征（它们通常是模糊的或模棱两可的）；二是要宏观把握,综合考虑,， 全面处理各种症状。不应遗漏关键点，不应混乱秩序。否则，它会照顾一件事，失去另一件事，“按葫芦起来舀起来”，这就是对冲处理的效果。《史记·淮阴侯爵传》说：“机会来了，就不会再来了。”所谓机会，就是失去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对于精神疾病的治疗来说，时机非常重要。例如，患者的内部环境，包括其心理状态，是一个变量。如果他身体健康，充满活力，他对药物副作用的耐受性更好；反之亦然。此时，治疗窗口的判断基于患者的血液药物浓度范围。只要组合药物不超过治疗窗口的上限， 你可以抓住机会，大胆地使用毒品。

张进先生还分享了两位医生对他的用药计划的看法。你可以结合我上面讲的五类药物和治疗课程来阅读。无论如何，我认为这个药物计划很有趣。原文如下：

2012年3月，我被诊断为中度至重度抑郁症。使用的第一种抗抑郁药是头孢噻酚（氢溴酸西酞普兰片）。西普妙是SSRI系列之一，是一种血清素再摄取抑制剂。

服用西普妙三个多月后，经充分治疗仍无效。医生不得不更换一种新药-米氮平。

我现在意识到，西普庙对我无效可能有两个原因：第一，诊断错误，药物选择没有针对性；第二，剂量不足。

米氮平属于Nassa系列，是一种抗抑郁药，对去甲肾上腺素和5-羟色胺的二次摄取具有双重抑制作用。医生使用米氮平试图从另一个渠道使用它来检测效果。米氮平改变后，除睡眠改善外，情绪和身体症状保持不变。六月初，医生很无奈，建议我留在医院接受电击治疗。我不想住院和震惊，所以我换了姜涛医生继续治疗。第一次就诊时，他给了我两种药：瑞波西汀和碳酸锂。

瑞波西汀是一种对去甲肾上腺素具有强烈刺激作用的单一再摄取抑制剂。碳酸锂是一种老式的情绪稳定剂，是治疗双相情感障碍的传统药物，对抗抑郁药具有协同作用。我猜姜涛之所以为我使用碳酸锂有两个原因：如果我是双极性的，它可以稳定我的情绪；如果它不是双相的，它可以用作增效剂来帮助瑞波西汀。

一周后，我进行了随访。目前，这种药还没有起效。姜涛很担心，开了另一种药-舍曲林。舍曲林与西普庙一样属于SSRIs系列，但舍曲林不易过敏，可与瑞波西汀一起使用以增强疗效。舍曲林联合用药后的第二天，我出现了严重的副作用。我问姜涛该怎么办。姜涛回答说：“我坚持。如果我受不了，我会把舍曲林减半，一周后再加回来。”

我想：无论如何，一周后，我还是加了两粒胶囊，现在我把它们切成两半。这不是浪费时间吗？所以我决定咬紧牙关，坚持到底。

我现在明白了，姜涛治疗的最关键的一步是正确判断我正处于双相严重抑郁症阶段，缺乏生活动力。因此，对去甲肾上腺素具有强烈刺激作用的瑞波西汀、舍曲林和碳酸锂被同时用于将我从重度抑郁症中解救出来；然后，他及时发现我有躁狂症，确信我是躁郁症患者，并立即决定停止瑞波西汀，将舍曲林减半，并添加奥氮平以抑制躁狂症。又过了一周，拉莫三嗪被用于预防抑郁症，从那时起，治疗方案一直稳定。整个过程进展顺利。

姜涛承认他的用药方式过于激进，一些同事不认识他。他这样做只是希望病人能尽快起效。

许多医生不希望进行根治性治疗，因为他们担心患者无法忍受，会走向死胡同。如果出现这种极端情况，那就是医生的失败。谢谢江涛对我的信任，我相信我不会自杀。我大胆地选择药物和适当的组合，为我赢得了宝贵的时间。在他接受治疗的第19天，效果出现了。我仍然记得药物起效的那一天：像一个封闭的房间，被厚厚的窗帘覆盖，没有光线。突然，随着“嗖”的一声，窗帘被一只手用力拉开，灿烂的阳光穿透窗户，穿透了整个房间。

回到上面，我对我朋友的治疗过程有自己不成熟的推断。七年前，他的症状是单相抑郁症。因为这是在疾病开始时，医生诊断为单相抑郁症，所以他在SSRI中开了一些药。他坚持按疗程服药，大脑中的血清素逐渐恢复到正常浓度。周围的人和医生都认为他很好。但事实上，我的朋友患有双相情感障碍，这是一种非典型双相情感，即软性双相情感。其特征是严重的抑郁症。医生把它误诊为单相，而且药物不对。因此，现在我们可以推断出双相抑郁症的症状。我朋友的双相抑郁症I型和II型交换的持续时间约为7年，但再次复发。返回上海进行进一步诊断后， 转变为双相情感障碍和部分精神分裂症。我很担心我的朋友实际上是双相情感障碍而不是精神分裂症。如果药物的组合是错误的，无论服用多少药物，都将是痛苦和无用的。

我希望，如果这位朋友读了我的文章，他会考虑向更多的著名医生咨询自己的情况。

根据抑郁症的临床症状，抑郁症分为三个阶段：轻度、中度和重度。轻度抑郁症患者情绪低落，失去兴趣和乐趣，容易疲劳、多愁善感、负自尊，以及各种无故的身体不适；在中度阶段，将增加脑功能阻滞和精神运动阻滞。患者感觉大脑思维功能、行动功能和社交功能下降，不敢与人见面，人际沟通受损；在严重阶段，患者极度抑郁，无法感知幸福、愤怒、悲伤和幸福，思维和行动严重迟缓；语速慢、声音低、音量小、反应慢，严重情况下可能处于麻木状态。在一天中，我常常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吃。

然后我们澄清一个事实：抑郁症患者的自杀概率最高吗？

不，这是抑郁症的独特特征：抑郁症患者的自杀通常发生在从轻度到中度恶化和从重度到中度改善的阶段。真正严重的病人不会自杀。换句话说，重症患者没有自杀的能力。

自杀分为三个步骤：自杀意念、自杀未遂和自杀执行。几乎每个抑郁症患者都会有自杀的想法和企图，但仍需要客观条件才能进入实施阶段。

原因是，抑郁症的药物治疗特点是首先提高患者的动机，然后改善患者的情绪。自杀有两个条件，即自杀意愿和处决动机。重症患者通常大脑空白，缺乏能量，没有自杀能力；一旦药物起作用，患者大脑的抑制首先可以缓解（有力量），但情绪的改善要晚一周（自杀意念仍然存在），在这一阶段自杀经常发生。也许如果病人再坚持一两天，他就能摆脱黑暗，迎来光明。然而，他看不到前面的黎明，在最后一刻放弃了。这是一次失败，让人叹气！为了干预自杀，我们应该学会识别患者病情恶化的阈值，从轻度到中度， 特别是从严重到中度。在这两个时期，患者应该得到照顾，最好不要离开。一旦有错误，后悔为时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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