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心理医生的服务价值体现在价格上。文/新晏婴陶博编辑/王晓图/北京安定医院挂号窗口摄影/辛颖持续三年的新冠肺炎疫情不仅扰乱了人们的生活，也让人们更加关注心理健康。2022年10月10日是第31个世界精神卫生日。中国科学院院士卢琳公开介绍，自新冠肺炎疫情爆发以来，已有7000多万抑郁症患者，9000万焦虑症患者，数亿人失眠。很多地区已经
让心理医生的服务价值体现在价格上。
文/新晏婴陶博
编辑/王晓
图/北京安定医院挂号窗口摄影/辛颖
持续三年的新冠肺炎疫情不仅扰乱了人们的生活，也让人们更加关注心理健康。
2022年10月10日是第31个世界精神卫生日。中国科学院院士卢琳公开介绍，自新冠肺炎疫情爆发以来，已有7000多万抑郁症患者，9000万焦虑症患者，数亿人失眠。
很多地区已经将心理诊疗项目纳入医保报销。10月底，江苏省将首次将心理诊疗项目纳入基本医保支付范围，统一全省医保支付的类别、比例和标准。
但是现在越来越难挂上知名医院的心理门诊号了。在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安定医院(以下简称“北京安定医院”)的心理治疗门诊，排队时间长达近半年。
北京安定医院临床心理中心副主任蒋长青告诉《财经》记者，“虽然在新冠肺炎疫情前排队需要几个月，但在过去两年里，患者数量增加，他们不得不等待更长时间。”
特别是在新冠肺炎疫情中，迫切需要更多的人及时得到心理治疗。国家卫健委、教育部、财政部等九部委2021年联合发文，要求试点城市所有精神病医院设立心理门诊，40%的二级以上综合医院要设立精神科或心理门诊。
2021年底，北京安定医院这家以精神科为主的三甲医院，刚刚将心理门诊的咨询室增加了一倍，达到8个，并划定了单独的咨询区，与重性精神疾病科室分开。
图/北京安定医院心理门诊摄影/辛颖
除了常见的药物治疗，基于访谈的心理治疗是该科最重要的治疗方法，也是占用时间最多的治疗方法。按照北京市统一收费标准，个人心理治疗147元，纳入医保报销。
心理治疗不同于普通的心理咨询。根据相关法律规定，需要诊断的心理治疗目前只能在医疗机构进行，即由具有专业资质的专业人员对患者进行诊断，并选择相应的心理治疗方法，进行规范系统的心理治疗。
普通的社会机构只能提供心理咨询服务。目前所有的网络平台或诊所都提供这种咨询服务，社会精神科医师或具有二级以上心理咨询师资质的人员为来访者的心理困惑提供建设性的指导和建议。
多位专业医院心理专家告诉《财经》记者，单次心理治疗通常持续约一小时。心理门诊挂号费和其他门诊一样，比如100元，北京知名专家，心理科。
但是心理门诊比较费时，一个上午就能看好几个病人。相对于一个医生看几十个病人的科室，服务费可以很低。
算下来，一个资深心理医生一小时的心理治疗收费甚至还不如一个普通门诊。"心理治疗的收费与医生的报酬不符."一位心理学家说。
普通社会机构收费比公立医院高十倍。公开数据显示，新手或中级咨询师单次咨询价格一般在300元-600元50分钟左右，资深咨询师价格区间为700元-1500元50分钟。
大部分地区的公立医院，心理治疗的收费都是差不多的水平。
山东理工大学教育与心理研究所张爱莲等人2017年发布的《国内心理咨询与治疗收费现状调查》显示，公立医院和私立机构的面谈式心理咨询与治疗收费标准是分段统计的。82.4%的公立医院每小时收费低于100元，58.8%的公立医院每小时收费在100元至200元之间。
为了体现心理医生的服务价值，北京三家精神病医院曾联合向有关部门建议，根据医生的职称调整心理治疗的定价，但该建议最终未被采纳。
“上级部门的考虑是，比如同样的化验或者功能检查，主任医师和副主任医师提供同样的服务，收费也是一样的，心理治疗也应该如此。”蒋长青向《财经》记者介绍。
在过去的两年里，一些地区试图进行改革。第一，深圳把定价分等级。如深圳康宁医院将小时价格调整为初级心理咨询90元，中级110元，高级130元，副主任级心理治疗140元，主任级心理治疗160元。
2021年上调价格，“心理治疗”价格调整为单次200元，“心理治疗(家庭治疗)”价格调整为单次380元，“心理治疗(团体治疗)”价格调整为单次550元。
南京取得了更大的进步。南京脑科医院单次心理治疗每次50分钟，收费标准可达800元。南京脑科医院官网介绍，心理诊疗相关费用的增加，依据的是《城市公立医院医疗价格综合改革指导意见》。“心理治疗”作为一项市场竞争充分、个性化需求强烈的精神心理健康项目，由医院自主定价。
蒋长青认为，“全国各地都有一些尝试，尤其是按照不同职称收费。高级职称能达到800元就很不错了。公立医院的定价要体现公益性的定位，但也不能与市场定价相差太大。”
一个又一个有心的理学博士跳出体制，去省级心理咨询机构挣钱。但他们遇到的问题是公立医院收费低，出院病人少。
社会心理咨询机构还是很欢迎这些有经验的专业人士的。社会心理咨询机构发展迅速。天眼调查数据显示，全国心理咨询相关企业超77000家。近80%的相关企业成立于五年内。仅2019年就新增相关企业近2.2万家，年度注册量创历史最高水平。
虽然这两年心理咨询机构的数量有所增加，但是，“由于新冠肺炎疫情，社会心理咨询机构这两年做得并不好。”某二级医院心理医生介绍。
虽然没有出现专业人才流失的趋势，但是公立医疗机构中的精神科发展缓慢却是不争的事实。与其他科室相比，心理门诊的创收能力低，因为心理疾病治疗耗时长，收费低，这也是原因之一。
"即使在精神病院，心理科也不太受重视."一家精神病医院的医生告诉《财经》记者，精神病院招人的时候，重视精神科医生，很多精神科医生都是从精神科转来的，而不是一开始就学心理学。
北京大学第六医院李秀华在文章中指出，北京某三级精神病医院心理治疗的实际费用远远超过现行价格标准，不同心理治疗项目的实际费用是现行医疗服务价格的5.3-10.54倍。心理治疗价格严重倒挂，加剧了医院的经营困难，影响了专业人员的积极性。
公立医院不赚钱也要开设心理门诊，主要是主管部门的政策要求。
2018年国家卫健委推进国家社会心理服务体系建设试点后，提出2020年20%以上的综合医院开设精神科或心理门诊，到2021年医院数量翻一番，达到40%。
《健康中国行动(2019-2030)》也将“促进心理健康”作为15项专项行动之一，提出“2022年和2030年，居民心理健康素养水平提高到20%和30%；焦虑症、抑郁症和失眠症的上升趋势正在减缓。
“一般医院都开设心理门诊，很多以药物治疗为主，没有专门的心理治疗。有需要的患者还是会介绍到专科医院，但是很难挂到号。”上述精神病院的医生说。
李秀华在文章中建议，要调整心理治疗价格，落实经济补偿政策，共同促进心理治疗服务的有效发展。
将心理治疗纳入医保报销是一个开端，不仅减轻了患者的负担，也成为推动科室发展的动力。北京较早尝试将心理治疗纳入医保。北京市海淀区早在2016年就开始了心理健康服务活动。首批34家社区卫生服务中心设立心理咨询室，相关服务纳入医保。
广东成为首个将心理治疗纳入医保的省份。自2021年8月15日起，根据广州市医保局此前公布的报销办法，“心理治疗”普通门诊，三级医院报销200元，二级医院报销180元，一级医院报销160元。
此外，自闭症儿童的暗示疗法、催眠疗法、森田疗法、行为矫正疗法、延迟治疗、正念训练、教育训练指导等也被纳入医保报销范围。
新增可报销项目较多，也是对医保承受能力的考验。2022年10月底，将心理诊疗费用纳入医保的江苏进行了详细测算。2021年，江苏省有近17万人接受心理治疗，医疗费用达2400多万元，每人承担140元。
江苏省医保局局长周莹介绍，全省共有50个心理治疗项目，其中25个已纳入基本医保支付范围，全年医保基金支出超过5.5亿元，另有25个未纳入医保支付范围。省医保局开展分类评估，对患者负担较重的心理治疗项目进行重点研究论证，推动纳入基本医保支付范围。
中国科学院院士卢琳对媒体说，心理咨询的定义和治疗流程缺乏统一标准，难以形成科学规范的诊疗流程，阻碍了纳入医保。在国家层面，有必要规范心理咨询和心理治疗的价格，作为各地医疗机构和社会心理咨询机构的参考定价，既能防止这种制度安排出现“偏差”，又能有效提高医保基金运行的质量和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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